第二章、阴差阳错、抱得美人第四节
等到甄建国从咖啡厅回来，天已经大亮了。苏娅已经起床，又在忙乎早饭的事。
“这一夜你到哪里去了？整整一宿，没个电话回来，也不跟家里说一声。”显然苏娅对甄建国整夜不归的行为很不满意。
“哦，”甄建国歉意地一笑，说，“见一个朋友，两人聊了会天，不知不觉的就聊了个通宵。”
“什么朋友要聊那么久？”
“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呗。”
苏娅一本正经地说：“以后遇上这种事，就把人家请到家里来，喝喝茶聊聊天，省得别人担心。”
“晓得了。”甄建国说，“我现在只想睡觉。”
“早点做好了，吃完再睡吧。”
甄建国边脱衣服边说：“不吃了，等我睡醒了，早饭午饭一起吃吧。”
苏娅没好气地说：“瞧你那副德行，没出息！我跟你说，妈一早就来电话了，今天是爸的七十大寿，叫咱们今天早点过去。一会儿我还要去蛋糕店订一只蛋糕，没时间和你们纠缠，听见没有？”
“等我睡醒了，我去订吧，这种小事情还要老婆亲自出马呀。”
“蛋糕店又不是你家开的，等你睡醒了哪里还订的到蛋糕？”
“我就眯一小会儿，时间不会很长的。”说完也不理她，自顾睡了。
“小敏，”苏娅又开始叫女儿了，“该起床了，星期天也不该睡懒觉，这爷俩怎么一个德行？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！”
甄建国小眯了一会儿，不敢多睡，就起床了。一家人吃完早点就往外公家赶。
半路上，苏娅对甄建国说：“你和小敏在这儿先等一会，我去蛋糕店把给爸订的生日蛋糕取来。”
一会儿工夫，苏娅取回了蛋糕。
甄建国说：“苏娅，还有不少路程，咱们打个车吧，你看，小敏都走不动了。”
苏娅说：“打车？多贵呀，只有几站路，咱还是走着去吧。”
甄建国说：“打车的钱我来掏，这总行了吧。”
苏娅说：“你的钱还不是我的？别啰嗦了，快走吧。”
甄建国无奈，只得把甄敏背起，跟在苏娅身后走着，嘴里还在嘀咕：“在北大荒当了几年连长，指挥人指挥惯了。”
苏娅问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甄建国掩饰道：“没、没说什么呀，我是说你在北大荒的时候，是个好连长。”
苏娅说：“你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，你是在抱怨我太小气了是不是？按照我俩的收入，生活上不节俭些行吗？我爸已经是七十岁的人了，我可不想再让他们接济我。”
“是是，老婆说的对，说的有理，咱们走就是了。”
苏娅说：“等你以后有钱了，我就不控制你了。”
甄建国说：“不不，我还是喜欢老婆你的控制，否则我会轻飘飘的迷失方向的。”
苏娅笑笑，骂了句：“就你嘴甜，真是个贱骨头！”
到了外公家，甄敏从爸爸的背上下来，说了句：“唉，总算到了，累死了。外公，开门，我们来了！”
苏娅瞪了她一眼，说：“一路背到这儿，她还累死了。”
甄敏说：“我是说我爸累了嘛。”
外婆把门打开，见是他们一家三口，忙把他们让进屋里：“快、快进屋，怎么这么晚来？你爸他都等急了。”
苏娅说：“路上有事耽搁了。”
甄敏抢了句，说：“不是的，外婆，我妈她不让我们打的，我们是走着过来的。”
李亚芳看了她女儿一眼，说：“打的能花多少钱？还买个大蛋糕来，该省的地方要省，该花钱的地方还是要花，不够开销，就跟妈说一声。”
苏娅说：“妈，我们不能再用你们的钱了，以后你们的钱省着，你们年纪大了，买点补品补补身子。”
李亚芳说：“我们有钱，我和你爸退休以后拿的不少，花不了。”
苏娅说：“花不了你们就留着。”
李亚芳说：“好了，不跟你多说了，快进去看看你爸吧，再不进去，他可要生气啦。”
苏娅对甄敏说：“待一会儿见了外公，说什么记住了吗？”
甄敏点点头说：“我知道。”
甄建国提着蛋糕赶紧进屋要见老丈人，刚走进客厅，见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军人迎面走了过来。
“如果我没有猜错，你就是甄建国。”
甄建国一愣，“你是……”
一旁的苏娅突然叫了声：“大哥，真的是你吗？”
中年军人一把抱住苏娅，激动地说：“小妹，是你吗？一晃这么多年，都当上妈了。”
苏娅也十分激动，说道：“大哥，是我呀，我是小妹。”
大哥说：“我们该有二十年没见面了吧？那年你去插队，部队上正忙着军训，没有空赶来送你。”
李亚芳在一旁说：“好了好了，别搂搂抱抱的，像什么样子？那个时候大家都很忙，有什么好送的？”
苏娅说：“大哥，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
大哥说：“我是坐昨晚的飞机从西安出发，今天一早到的。”
苏娅说：“光顾高兴，忘了介绍了，这位是我的丈夫甄建国，这个是我的女儿甄敏。小敏，快叫大舅！”
甄敏叫了声：“大舅。”
大哥高兴极了，蹲下身子，仔细地瞅了瞅甄敏：“真像，长的就像小妹。”他又站起身来，向甄建国伸出手去，自我介绍说，“我叫苏明康，是苏娅的大哥。”
甄建国很有礼貌地叫了声：“大哥，你好！”
他们这一番热闹，倒是冷落了老爷子了，他坐在沙发上，脸色很不好看，鼻子里“哼”了一声。
甄敏非常机灵，赶紧走到外公跟前，说：“祝外公健康长寿、福如东海，年年有今天！”
苏繁山这才眉开眼笑起来，一把把甄敏搂在怀里，说道：“乖孙女，你就是外公的乖孙女！”
甄建国和苏娅这才走到苏繁山跟前，给他祝寿。
苏繁山训拆道：“你们呀还不如一个娃懂事呢！”
苏娅赶紧打招呼，说：“对不起，爸。”
苏繁山说：“好啦，咱们苏家没这么多繁文缛节，今天吃饭的人多，你去帮你妈下厨房吧。”
苏娅问道：“爸，咱家今天还有人来吗？”
苏繁山说：“有啊，当然有啊！”
苏娅又问：“都会是哪些人呀？”
苏繁山故意卖弄地说：“待会儿来了不就知道啦。”
苏娅撅着嘴，说：“爸，我不跟你说了。大哥，大嫂她人可好？”
苏明康说：“好着呢。哎，说起你大嫂我差点给忘了，临来时她让我在城里给她买件衣服，我又不懂行，赶明儿你帮她买吧，她的身材跟你差不多。”
苏娅说：“好的，这事包在我身上。大哥，你的两个儿子都很大了吧？”
苏明康说：“他们都已成人。”
“在哪儿工作？”
“都在部队里当兵。”
苏娅感叹道：“咱苏家就是当兵的多！”
甄敏吵着说：“外公，我长大也要当兵！”
苏繁山说：“好哇，想当兵就找你大舅去，他现在当上师长了。”
甄敏转身对苏明康说：“大舅，我想当兵，你要不要我呢？”
苏明康笑了，说：“小敏，等你长大了再说吧。”
甄敏叫着：“不要嘛，我要你现在就答应我！”
苏明康说：“不是我吓唬你，当兵苦哇。”他对苏娅说，“现在的娃娃都是独生子女，有哪个做父母的舍得让自己的子女去当兵的？”
苏繁山反驳说：“你这话说的没道理了，当兵怎么啦？吃点苦又怎么啦？我们当兵的时候吃得苦不比你们多？现在倒叫起苦来了。”
苏明康说：“爸，那是两码子事，你们那个时候是战争年代。”
苏繁山生气了，吼了起来：“现在不打仗了，是不是？简直是混账话！”
李亚芳听到客厅里争吵的声音，忙赶过来：“老头子，发这么大火干什么？儿子打这么老远赶过来给你庆贺生日，你怎么越活越糊涂了呢？好了，都少说两句，我跟你们说，谁要把今天的好日子给搅合了，我就跟你们没完，包括你老头子在内，听见了没有？”
苏繁山说：“老婆子，我又哪里得罪你啦？他们年轻人糊涂你也跟着糊涂？就知道护犊子！”
苏娅见状，赶紧走过去，说：“妈，我上厨房帮你。”
李亚芳说：“乖女儿，还是你体贴妈。”
正在此时，门外有人敲门。
苏娅说：“爸说的没错，真的有人来了。”她把门打开一看，原来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，正是尤建设。